【谢沈】河边被杀死的月亮 · I
取材（改编？）自加缪剧本《卡里古拉》
作者脑子有坑，雷，ooc，年龄很谜，背景设定更谜
罗马暴君皇帝沈，忠诚寡言侍卫七，腹黑沉稳重臣偃，天真文明诗人衣，三谢沈
沈夜失踪了。
这是他继任罗马皇帝两年以来，失踪的第一百零三次。但是这一次可能和大臣们习以为常般为所欲为的皇帝陛下不太一样。因为这次，沈夜唯一的妹妹——沈曦，死了。
沈夜失踪的第二天，有人按捺不住地躁动起来，所有的朝臣在大殿上窃窃私语。他们谈论沈夜和沈曦兄妹间诡异的、时好时坏的关系，他们还讨论沈曦的病和死亡，沈夜的疯癫和从未负过的责任。他们同仇敌忾地谴责这个罗马帝国史无前例的怪异皇帝，在一个早朝的时间里编排出了这个帝国之主的数场狗血淋头的大戏。
谢偃瞥见远处神思不属的谢衣，他靠在大殿巍峨的柱子后，目光投向窗中漏出的一点天色。谢偃收敛了挂在脸上的虚假笑容，走向他满脸写着焦躁的幼弟。
“在想阿夜？”谢偃轻声细语，仿佛在殿上交谈的是什么国家机密。
“没有人关心他到底去了哪里。如果是靠那张嘴而不是身体里的血来决定帝国的继承者就好了。这些贵族们就能争个你死我活，他也不必在他不喜欢的位置上苦苦挣扎。”
谢偃好像笑了一下，又好像没有。谢衣还是看向窗外。
“对了。”谢偃正色，“那晚你在吧，谢衣？”
“对。当时我就在场。就像往常那样陪在他身边，我看见他朝小曦的遗体走过去，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还有几分柔软的脸颊。”谢衣停下了，好像不忍再说下去。
谢偃没有说话。
谢衣停了一会，继续说道：“接着他若有所思，在原地转了几圈，也不看小曦。然后他就慢慢走了出去，拒绝了我的跟随。”
“从那以后就再也找不见他了？”谢偃问到。
“从那以后就再也找不见他了。”谢衣缓缓地重复。
没有被谢偃、谢衣和一众大臣找见的沈夜却被一个人找到了。
初七远远看见他时，沈夜正背靠着御花园里的大树酣眠，神态放松，阳光透过叶间的缝隙在他脸上落下斑驳的树影。但是令人惊奇的是，沈夜此时并不是惯常倦怠和苍白的神色，他的薄唇甚至泛着艳丽的血色。
初七停在沈夜身前两步的位置，单膝跪下凝视着他的国王。与此同时，沈夜睫毛挣动几下，睁开了双眼。
“主人。”初七率先打破了沉默。
“你好啊，初七。”沈夜对他眨眨眼，送给他忠诚的守卫一个微小却罕见的笑容。
“你看上去很累了。”初七指的并不是他的神态，而是他随意而破烂的挂在手臂上的衣袍和湿漉漉贴在颊上的黑发。
“我走了很长的路。”沈夜抬起光裸的赤足毫不客气的踏在初七半跪的膝上，初七低头握住沈夜纤细的脚踝，心疼地看着瓷白的脚被点染上鲜血和污泥的色彩。沈夜感受到初七温热的呼吸轻轻地落在脚上，他继续说道：“要得到实在是很难。”
“得到什么？”
“月亮。”
初七不语。
沈夜自顾自地说：“是的，当时我想要得到月亮。”
初七神色不变，问：“要月亮干什么？”
沈夜闭上眼睛：“那还用问，因为这件东西我没有呀。”
“现在呢，如愿以偿了吗？”
“没有，我还未能得到。”
初七倾身，摸了摸沈夜闭上的眼睛，他的声音和他眼里的情感截然不同，依然是毫无波澜：“那很让人头疼。”
沈夜又笑了：“是啊，正因为如此。我感到很累。但是我突然产生一种想法，想得到不可能得到的东西。事物现在这种状态，似乎满足不了我。这个世界，在目前这个状态下，是无法让人容忍的。我的妹妹，几天前死了。这又怎么样呢？微不足道，她的死不过是一种真理的标志。”
“什么真理，我的主人？”
“人必有一死，他们的生活并不幸福。”沈夜的声音轻飘飘的，“我周围的一切全都是虚假的，而我会让人们生活在真实中。我恰好有这个手段不是吗？”
“是的，主人。不过你首先应当休息一下。”
沈夜好像带着莫大的兴趣抚弄着初七眼下的红痕：“这不可能，初七，今后都不可能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初七问。
沈夜和初七沉默地对视。
沈夜的手指恋恋不舍地离开初七的眼角，他向初七张开双臂。
初七起身横抱起沈夜向宫殿走去。
皇帝回答的话语落在初七耳畔，消逝在空无一人的花园：“如果我睡着了，谁给我摘月亮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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